Wednesday, January 28, 2009

[復刻版] 1月28日

我想、老師說我跟他完全相反,其實還蠻對的,從當他指導學生和工讀生的眼光看起來。這是我在今晚國科會收問卷到某個還可接受的程度,自己回想過程得來的心得。

從一開始跟老師說要做國科會專題、請他當指導教授,回憶起每次和老師的meeting的情形,大概可以分三種:

type A:這種情形很難解釋,通常發生在一個計畫meeting第一次的時候,反正就是我們兩個對望無言,如果有一個書記官在旁邊,那他的紀錄裡、一定有很多的"......"、(沉默30秒)一類的句子,然後就不了了之。

type B:在第一次meeting過,終於提了一些東西之後,老師會突然像機關槍一樣,啪啦啪啦的講個不停,一條條指出我的缺漏,而我一個也答不出來,之後就懶得回話,也想不出來要回什麼,乾脆直接說「我不懂」「你舉個例子好不好」,結果老師解釋一下之後就會開始詞窮,焦慮的走來走去,我正好可以抓個空隙、思考老師剛剛說的。接著、如果老師有想出其他的說法,就會回來繼續說;如果沒有,就會開始跟我說「對不起」「我不是故意要逼問你,我只是....」,我就會說「沒關係、這是應該的」「沒關係、你慢慢想...」

type C:最後一種情形最好、但是常常"too good to be true",而且通常發生在被叮過後的下一次meeting,就是我拿出修正之後的東西,老師看了30秒之後,「好!就這樣!」....然後就結束了!!這時候,通常我會處在還準備被叮的狀態,所以都會措手不及,用呆滯但"啊蛤?"的表情問說「就這樣?」,老師會改用那種皺眉式微笑問我「不好嗎?」「沒問題了啊」,我只能用「沒沒...沒問題了嗎?」回來孝敬老ㄙ....

這樣的情形,通常是一種循環,就是A-B-C-B-C.....C-A-B-C....地一直下去。

看過老師和其他人的meeting,幾乎都是學生提問題、老師回答,一來一往的,相較之下,我實在很難說,我跟老師的溝通方法到底是什麼,type A就是無言,沒有溝通(如果把溝通定義為"語言交流"的話啦);type B就是老師一直講、我慢慢想,type C只有「OK!」跟「蛤?」,也沒有什麼溝通啊....這就是所謂的「心領神會」嗎?

在問卷生出之後,老師有問說「你知道要幾份問卷嗎?」,我還在白目地說「不是30份就是大樣本了嗎?」,他一整個皺眉,「至少五、六十份吧!」...等我在架線上問卷的時候,老師又緊張的問「ㄟ,你知道要幾份問卷吧?」,我心不在焉的回話:「你不是說五、六十份嗎?」,老師實在忍不住、就嘮叨起來:「是"至少"、"至少"!!!」

以前剛開始覺得老ㄙ很有"世外桃源的隱居人士"的風格,但是一起工作的時候,我這個急驚風+資本主義下的管理大神崇拜狂,就很受不了老ㄙ散散的;相反的、有時候我也不瞭那些研究方法太詳細的部份,還有研究應該要注意的、要嚴謹到什麼程度,這時候就換他很受不了,像是之前我異想天開、想把質化訪談弄成問卷給別人填,差點把老ㄙ弄瘋,這時候的偷懶就換他很想掐死我了XD

還有那天跟KJ在網路上聊,後來不知怎麼地說到老師,他說自己身為研究室裡的老頭(之一),原則上都會跟新進人員講老師的"點",我問他都是怎麼跟其他人講的,他就說起以前有學弟妹們說老師行為上很像"周杰倫",思考的時候會手托著下巴,焦慮的時候會走來走去,我笑說這些我都看過了,反正他們本來就是相同的星座,這也不奇怪。

接著我反問KJ,「那你覺得老師現在有比以前開朗嗎?」,KJ覺得有,我會這樣說、因為我總是相信樂觀的人、好運才會找上門來,我也希望老師應該要積極開朗些;說到現在的他,我說我喜歡他開心地跟我開玩笑、講些五四三的,或是扮鬼臉、作勢要修理人的樣子,那樣比成天「ˊˋ」可愛的多,雖然有時候會玩過頭、像幼稚的死小孩,KJ說老師心情好的時候就燦爛的不得了,心情壞的時候又像陰天,還有沒刮的鬍子就是指標,「亂七八糟的時候就是心情壞」,我接著說。

如果突然戴隱形眼鏡,是因為覺得生活無聊,想突然變一下,但通常只能撐一天,之後就會變懶,還有大概是因為不喜歡衣服上有那些看起來蠢的文字或語句,所以老是選全白的、長得像衛生衣的上衣,但其實小小的mark印在袖口是非常明顯的,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佐丹奴的基本款。KJ發現我幾乎把老師某種生活的規則都調了出來,很會觀察人啊。

但我心裡想的是"知人知面不知心"啊,雖然我可以知道那一堆奇怪的習慣,卻還是不能了解一個人的內心世界,就像學姐說過老師總在別人緊張的時候裝悠閒,但是等別人放鬆時,他又緊張得要死,tone調永遠和別人不一樣,這半年來其實跟老師已經熟絡許多,但話題聊一聊一樣可以被殺死,有時只能用沉默去對話,簡直是「此時無聲勝有聲」,我想、有時候我還是很不認識老師,只能說他和我原本想的他很不一樣(但是他的笑點都好好笑喔,我已經好多天沒有被他奇怪的笑點刺激一下了,喔呵呵呵呵呵~)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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